晓黎

含有微量的黎塞留x阿尔及利亚

“久违地熬夜了啊。”

用力揉了揉眼眶，疲乏不堪的光辉乘着着没人在，暂时放下淑女的矜持和礼节，懒散地打了个哈欠伸展了下身子。

由于某个不负责任港湾指挥官作为和代理指挥舰的爱人企业因任务外出，一时间港湾大部分的处理事项全部压到作为秘书舰的光辉身上，其中包括了重新回归的盟友们——自由鸢尾和维希教廷众人的入驻申请、海伦娜的改造计划书以及第三次港湾庆典活动各事项的重要文件，这也是为何已是深夜时分，从来都是早睡早起的淑女光辉仍在强撑着疲劳继续工作的原因。

好在虽然光辉对自己的现在工作效率有些不尽人意，精神也有些许欠佳，但仍然算得上是相当迅速的就完成了最后的收尾工作。

将黎塞留等一众自由鸢尾和维希教廷的战友们的入港许可和资料全部收纳进文件夹密封好，光辉长吁一口气，躺倒造柔软舒适的座椅上。

真是许久没有这么长时间的连续工作了，平常都是上将喜欢熬夜工作，还擅自分摊了自己的大部分工作。自己的工作能力是不是有些退步呢？

上将是不是太过溺爱自己了啊。

如此想着，光辉不禁有些苦恼的叹了口气起身准备为自己倒上自己今晚第三杯咖啡。

如此深夜时分，即使是最尽职尽责的女仆长贝尔法斯特应该也已经卸下衣装进入梦乡了，更别说此刻这位好友还远在北方的远征舰队。

好在由于爱人企业的需求，办公室配有时刻运行的热水器以及库存充足的速溶咖啡。

端着咖啡重新坐回椅子上，光辉抿了一口，温热的咖啡带着些许的苦味迅速流入口腔。

以皇家淑女的角度而言，这种廉价又普通的速溶饮料也就堪堪是能喝的程度，但是从提神工作方面倒还是有些用。

就算是这样上将平时也喝的太多了！

想到此处，光辉面无表情地放下手中喝了三分之一的咖啡，无奈扫了一眼堆放在房间角落的速溶咖啡暗暗下定决心。

明天就让天狼星她们把这些拿出去扔了，至少得想想办法换成对身体没什么危害的提升饮料才行，自己也得控制上将每天喝咖啡的次数。

可怜企业还在归航的途中，自己的速溶咖啡就这么被妻子决定了悲惨的命运。  

“说起来.......也快到上将回港的时间了。”

将剩下的咖啡一饮而尽，拿起企业特意给自己留下来的外套披在身上，收拾好所有处理完的文件，关灯锁门一气呵成，慢步走在楼道中光辉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即使没有怎么熬过夜，靠着良好的自制力和作为舰娘更好的身体素质光辉仍然能保证长时间维持注意力专注长达二十四小时以上，然而一旦精神放松下来了还是会不自觉地泛困。

刚走出办公楼，宁静的夜便送来微凉的海风驱散掉了光辉微弱的困意，夜深人静，漆黑的夜晚中只有道路两旁的路灯提供着光亮，伙伴们早已纷纷入睡，白天热闹的街道上此时只有光辉快步走着。

习惯了平日满是欢声笑语的港湾，第一次见识这般安静的样子，多少让光辉有些新奇感，情不自禁地放慢脚步，感受这份独属于夜晚的美丽与宁静。当然，深夜带来除去漂亮的夜景和祥和安静，也伴随着阵阵凉风以及在这黑夜中独自一人的孤寂感，好在披在光辉身上爱人的外衣不仅仅温暖了她的身体，自心底迸发的幸福感也驱散了那份寂寞之情。

“啊啦，这不是黎塞留吗，克利夫兰也在呢。”

本以为在这深夜之中只有自己一个人还未入眠，没曾想到在港口尽然遇见了不就前刚刚一起战斗过得自由鸢尾的枢动主教大人——黎塞留，还有自己的老熟人克利夫兰。

眼尖的海上骑士克利夫兰一早就看到了朝自己这边走来的光辉，迎面快步走来，黎塞留主教顺着克利夫兰的前面看去自然也是立刻发现了这位重新回归盟友身份的皇家淑女。

“晚上好，克利夫兰，黎塞留。”微微躬身致礼，光辉挂起标志性的笑容向两位问候到。

“晚上好，光辉。”克利夫兰大大向光辉大大咧咧地挥了挥手打招呼，黎塞留则是冲着光辉笑着点了点头，回以鸢尾式的致礼说到。

“就这种时间点来说......这还真是让人意想不到的组合呢。”

来自曾经一度背叛约定的盟友皇家的大贵族光辉，隶属于白鹰的海上骑士克利夫兰，以及身为自由鸢尾的主教的自己，而三人在深夜不睡觉聚集在港口，就连黎塞留她们自己都会情不自禁地产生真是“奇怪的组合”的想法。

不过事实上她们三人倒是相处的相当和谐，克利夫兰这样热情洒脱的人无论是和谁都能相处的很融洽，而认真温的黎塞留与性格、信念相近的光辉本就颇为聊得来，在自由鸢尾入驻港湾后两人很快就成为了关系不错的友人。

“是呢，不知两位.....”
“事实上，我们正准备去找你，光辉。”

难得一见的克利夫兰表情严肃，光辉心中感到疑惑的同时向同样表情严肃的黎塞留透出询问的目光，得到的亦是肯定的答复。

“其实......我们在晚间巡逻的途中接收到了.....来自指挥官的指令。”

“唉？！尽然是指挥官的指令？！”

听到这许久没有出现过的称呼着实让光辉有些小小的吃惊，即使是刚刚进入港湾的黎塞留都对这位仅仅是有所耳闻的神秘指挥官突然出现感到惊讶，更不用说最早就加入港湾大家庭的光辉和克利夫兰两人。

指令相当简单，仅仅只是包含地点、行动人员、需要回收物品的图片和指挥官署名的一段简讯，至于指挥官是如何得知黎塞留的私人通讯端口、为什么要发给黎塞留，又是从何处、如何发送这段简讯的都完全无从得知。

当然就算常年不在港湾，但指挥官的命令还是必须执行的，至于这一堆的问题还是等执行完命令后回来再研究吧。真正让黎塞留和克利夫兰严阵以待的是简讯中附带的那张任务目标的图片。

“这是......心智魔方？”

图片中被带把手的银白色三角形金属盒牢牢固定在中心的深蓝色小型六面体毫无疑问是一块心智魔方，只不过比起常见的心智魔方颜色上会更加深邃。而且不知为何，即便是通过静止的图片观察这枚魔方，在场的三人都本能地认为魔方在以她们无法理解的原理和方式运行。

和黎塞留、克利夫兰的第一反应相同，光辉脑子里的首个想法便是这个魔方是从塞壬那里缴获的战利品。不过指挥官的信息中没有提及这块特殊魔方的来历，从图片上的外观来判断比起塞壬技术的产物反而更像是人类这边的东西.....

“不管如何，指挥官的命令还是必须执行的。”

现在思考这些也得不出什么有用的结论，光辉和黎塞留对视一眼，两人一致认为眼下还是先暂时放下心中的疑问，赶快回收这枚特殊的魔方更要紧。

“克利夫兰阁下，能请你帮我向上将道声抱歉吗。”

“嗯，我会转告企业的。”

等待黎塞留进行简单修整的时间，光辉颇有些无奈地拜托克利夫兰向企业转告自己临时外出执行任务的事情。

原本她是来迎接执行任务回来的爱人，结果阴差阳错自己反倒是要出任务了。

带着些微的遗憾与无奈，光辉与黎塞留踏上了这条被繁星照耀的航道。

说来也奇怪，虽然目标地点临着几处镜面海域十分接近，但光辉和黎塞留两人此行回收魔方一路畅通无阻抵达了坐标点，真正让两位久经沙场的舰娘感到震惊的是在坐标处的这座在地图上完全没有标识过的浮岛实验室。

“看样子不像是铁血和重樱的杰作，自由鸢尾和维系教廷也并没有这种建筑物.....”

“皇家也没有这种项目....也没听上将提起过白鹰有这种科研实验室....”

光辉和黎塞留小心翼翼环顾着这间破败的神秘实验室，从实验室的风格与其中残留的物件来看，毫无疑问是隶属于人类的实验室，其中还留下了些严重损坏的仪器和装置，只可惜凭肉眼就能判断出是无法修复的损坏，恐怕也没法从中获取什么有用的情报信息，而那枚特殊的心智魔方则静悄悄的躺在实验室正中间的圆台上。

出乎意料，魔方周围没有任何留下任何保护措施，在黎塞留的注视下光辉很轻易地就取回了魔方。

“阿尔法魔方.....这可真是.....神奇......”

手指轻轻拂过圆台上看不太清楚的介绍，光辉下意识地念出了魔方的代号。

缓缓拿起阿尔法魔方，比起刚刚通过照片中看到的时候，现在直接接触这块魔方的皇家淑女情不自禁地发出惊叹。仅仅是依靠手指接触得到的反馈她就可以肯定被三角形金属板牢牢固定住的心智魔方蕴含着无法想象的能量，并且正在以某种未知的方式高速运行着。出于谨慎考虑两位舰娘没有过多停留，原封不动地带着魔方迅速撤离了实验室。

你做好......接受神圣审判的准备了吗.............

在耳边想起的不带任何感情却让人发自内心觉得威严神圣的机械音令光辉骤然站停脚步，警觉地回头望向沉没在海中的实验室，可那声音并没有再次出现魔方亦没有丝毫变换，不知何时满天的星光变得异常暗淡，恍如和实验室一同被深海这只恐怖巨兽吞入腹中。

“光辉.......？”

“我刚刚听到些奇怪的声音....”

“塞壬吗？”

“不....舰载机没有侦查到敌影....”

“这样啊...那就是这块魔方了吗。”

黎塞留见光辉突兀的站停不动向同伴投去疑惑的目光，自由鸢尾的主教没有接触过魔方因此并没有听到那不知来自何处的神秘机械音，不过在光辉否定敌袭的可能性后，她第一时间便想到了光辉听到的声音应当和手中的魔方有什么关系。

再三确认没有更多类似的声音出现，光辉向身边的黎塞留露出歉意的笑容，没有再做停留迅速返航。眼下有太多无法解释的问题了，这栋浮在海面上的实验室究竟是如何隐藏起来的？为何拿走魔方后实验室便成了？接触阿尔法魔方的光辉听到的声音是什么？

一切问题还是等回到港湾后再去探寻吧。

根据神秘指挥官的指令回收的奇特魔方无疑是让港湾各个阵营为首的舰娘都诧异无比。一时间俾斯麦、伊丽莎白、维托里奥维内托、甚至是北联的苏维埃罗西亚都从各自阵营的属地聚集到了港湾，加上原本就在港湾的企业、赤城、黎塞留三人准备就魔方的事情商讨一番。

最终商定的结果是魔方留存在港湾中作为长期科研的目标，由各个阵营合力进行研究。

只是意料之内的研究进度相当缓慢，这块特殊的阿尔法魔方其技术完全不同于目前舰娘们已知的或是塞壬的技术，虽说推断是有人类科技制造而出的，可连如何启动魔方都毫无头绪，发布回收魔方指令的指挥官那边更是没有传来后续消息了。

唯一算得上的好消息是魔方目前没有展现出任何危险性，其他魔方接触者和光辉也都没有听到那莫名其妙的机械音。

对阿尔法魔方的深入研究毫无头绪，最终在大家的叹息声中魔方就这么搁置下来。

不过这段时间里比起对于魔方的担忧，身为代理指挥的企业心中却对妻子的事情更为忧虑担心。自那天回港克利夫兰告诉她光辉去执行指挥官任务后，企业心中始终隐隐有股不安。

一方面，从带着魔回港到现如今以来，那仅光辉一人听到的未知声音没有丝毫的已知情报，虽说和阿尔法魔方一起没有任何后续了，但总归还是个不能忽视的隐患。

另一方面，最近这些日子，光辉和黎塞留之间的关系似乎变得十分亲密，港湾有不少人都看到了皇家淑女与鸢尾主教走在路上相谈甚欢的场景，两人间这份微妙的既视感着实让企业心中一阵紧张。

企业并不担心光辉对自己的爱，光辉仅仅是去找最近变得亲密起来的友人商讨关于未知声音的事情。但是从贝尔法斯特的情况来看.....自己家这位女士意外对于身边亲密之人的爱恋之心稍稍有些迟钝，企业不得不对黎塞留这位可靠盟友的心思产生疑虑和担忧，要知道眼下前有一个远在北方的完美女仆长虎视眈眈，后有撒丁帝国的撩妹王利托里奥步步紧逼，现在要是再加上个自由鸢尾的枢机主教黎塞留......

光想想就有种身心俱疲的感觉呢。

也许是真的有神在暗中指引，企业正想着该如何对私下里和黎塞留聊聊这件事，办公室的门就被敲响了。遗憾的是推门而入的并非企业下意识期待的妻子，而是前来替好友黎塞留送报告书的圣教骑士阿尔及利亚。

“说起来......阿尔及利亚是黎塞留的好友吧？”

“唉？啊...算是吧。”

意料之外的提问，阿尔及利亚愣了一瞬后模糊的回答了企业的问题，随即狐疑地看了看坐在办公桌后检视报告的企业，她印象中这位白鹰大英雄应该不是这种会在工作询问别人人际关系的舰娘才对.....

在入驻港湾后自由鸢尾和维系教廷关系缓和了不少，虽说让巴尔还是单方面在和姐姐闹别扭，但维系教廷的大家已是能如过去般与黎塞留贞德她们共享美好的午后时光，她和身为鸢尾维系两边阵营代表的黎塞留重新成为了搭档。

当然，她们两人之间的关系并不单单是搭档这么简单....

这也导致面对企业对于她和黎塞留关系突如其来的询问，阿尔及利亚下意识认为这位思维敏锐的代理指挥察觉到自己和主教间刚刚确定、尚且没有公开的恋人关系，只是模棱两可地承认了两人好友的关系。

企业则自然时没有想这么多，她只是在思考要不要趁这个机会找阿尔及利亚打听一下黎塞留对光辉的想法。

两人很快就完成了报告的交接，期间企业没有进一步深入询问阿尔及利亚和黎塞留的关系，原本还有点紧张的圣教骑士也是安心来。

“阿尔及利亚，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就在阿尔及利亚准备离开之际，心中小小的纠结一番过后，企业最终暗自在心中叹了口气，无奈又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了。阿尔及利亚闻声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屋内的两人目光短暂交接，面对苦笑的企业，阿尔及利亚心中升起一丝疑惑点了点头。

“我想你应该也知道，最近黎塞留和我家妻子走得相当近。”

“黎塞留最近的确经常和我提起...光辉夫人。”

在提到光辉名字时，阿尔及利亚略微停顿了一下，说实话她最近也有留意到这位和自己恋人走得很近的皇家舰娘，这位心怀光明的淑女虽然并不像鸢尾两派的舰娘信仰主，但那份满怀大爱、期望和平、愿意为拯救深陷黑暗之人的坚定信念几乎同黎塞留和圣女贞德无异，这样的光辉和黎塞留相处了几日便一拍即合。

身为黎塞留的女朋友阿尔及利亚确实多少会有些担心两人是否走得太近了，不过和企业不太一样，关于企业光辉这对妇妻的恩爱事迹她早在入港前就有所耳闻，因此并没有把这件事太过放在心上，最多只能算的上是有些吃醋。

“我想知道黎塞留是如何，唔......看待女士的。”

“黎塞留如何看待光辉的吗....”

这问题倒是令阿尔及利亚提起了些兴趣，她确实不了解黎塞留是怎么看待光辉的，如今被企业说起她倒有些好奇了。

“说实话，我也不太清楚呢。不过.....”

心中略一思付，圣教骑士向企业提议道。

“既然企业你都提起了，不妨和我一同去当面问问她们两如何？”

对方的提议完全出乎自己的意料，企业愣了愣神随即便同意了阿尔及利亚的提议。

她不那种喜欢拐弯抹角的人，能够直接询问黎塞留本人，那自然是再好不过。

黎塞留和光辉现在在哪身为主教大人恋人兼搭档的阿尔及利亚再清楚不过，此时此刻两人肯定还在自由鸢尾的教堂中讨论那未知的声音。

事实上确如阿尔及利亚所想的，自由鸢尾的教堂中光辉正低头沉思着黎塞留的推断。

不同于其他人、甚至是光辉自己的看法，黎塞留作为当时在场的唯一人员对于光辉听到的圣洁机械音有自己独特的见解，对于信仰主的她而言光辉所描述的声音与传闻中的“神谕”有几分相似，这也让光辉对那声音多了几分重视。

就光辉而言，作为港湾里最熟悉的指挥官的几人之一，多年以来的交际让她还是十分信任这位表面看有些靠不住实际上暗地里将一切都谋划好的上司，那被黎塞留称为“神谕”的声音于她看来应当和阿尔法魔方一样是无害的。

结合黎塞留的看法，这则“神谕”的含义才是真正的重点。

倘若真是如黎塞留所说的神谕，那么以圣经中主的最终审判作为参考，现世将迎来最后的终结，所有世人都将接受上帝的审判，蒙拯救者升入天堂享永福，遭受惩罚者下地狱受永刑；魔鬼也将被丢入火湖。

这样想来所谓的神圣审判指的有可能便是对光辉飞升天堂或落入地狱的审判。

“主的审判吗....”

光辉口中轻声念着黎塞留这几日提及的词语，心中细细揣测那凭空出现的声音。

那声音是否真的来自神尚且不得所知，就连神的存在亦是要打上一个问号。

不过考虑到肆虐大海的塞壬，存在神这样神秘的存在也算不上什么稀奇的事情就是了。

即便神真的存在，倘若要进行审判，又会对自己降下怎样的裁决呢？

她虽力图将爱与和平的光辉洒遍大海的每个角落，但并非主的信徒。秉持着优雅与荣耀的皇家淑女是在女王的荣光下以圣光之力战斗的，而放下皇家的贵族身份单纯身为“光辉”，这颗爱与希望的辉星则是守护妻子、家人和同伴为她们照亮前路的存在。

“若是主要审判这光辉的话，结果应当只有无罪这一个选项吧。”

离开前黎塞留那温柔的话语仿佛还回荡在空旷的教堂中，独坐在长椅上的光辉抚摸着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蔚蓝双瞳凝望庄严神圣的神像。和煦温暖的阳光透过华丽的彩窗照耀在神像身上让其更显神性，恍惚间给人种主亲临世间、拯救罪人的错觉。

尽管主教给予了自己肯定的答复，光辉仍然对自身心存怀疑。

对自己的无法在战场上更多帮到上将、保护同伴的弱小，以及.....那份厌恶弱小自己的心情，心存怀疑。

若是向光寻求答案，自己会得到回答吗.....

或许是这几天被信仰主的黎塞留影响，思索中光辉站起身来，天生与光明的亲和力使得她不自觉被阳光笼罩的神像吸引，带着白色丝绸长手套的左手缓缓搭在神像上，优雅的淑女闭上双眼似乎在同神或者说同光进行交流，圣洁的光芒受到召唤般开始在光辉身边汇集起来，纯白的淑女就这么静静伫立在耀眼的光芒中，仿佛虔诚的圣女在向上帝祷告时得到了主的回应，又如纯洁的光明女神降临此处。

片刻过后，教堂大门被刚与黎塞留、阿尔及利亚两人交谈过的企业缓缓推开，而就在踏入这神圣而华丽圣教堂的瞬间她的目光便无法从几乎融入光中的妻子身上移开了。不知为何眼前浑身散发着圣洁光芒的光辉让她想起了婚礼上爱人一袭洁白婚纱时美丽优雅、犹如晨星坠地的身姿。

似乎是感知到了企业的到来，原本汇聚于身旁的光点开始受到惊吓似的消散开来，光辉自圣光中睁开那双深蓝色的星眸，“光”亦是光辉自己所给出的答案已是了然于心。

“你觉得这世上真的存在‘神’吗，上将？”

身后传来企业靠近的脚步声，光辉却意外的没有转过身去迎接爱妻，反倒是继续凝视着眼前神情肃穆的神像，仿佛眼前并非是大理石打磨而成的雕像而是货真结实的上帝本尊。

“事到如今，出现什么我都不会觉得奇怪了。”

企业站在光辉身边耸了耸肩，顺着爱妻的目光看向神像，并没有从中看出什么端倪。要她来说，塞壬、心智魔方、各个异世界来的穿越者、甚至是那个神秘的指挥官，这个世界上超出常理的东西是实在是太多了，存在神这样的东西貌似也挺合理的不是吗？

“确实呢。那么.....上将觉得神会如何审判我呢。”

虽说是疑问句，不过听光辉的语气以及那淡然的笑容来看，倒颇有些玩味的意思在其中。

“就算真的要进行审判，我觉得结果如何也并不重要。”

企业的回答稍稍令光辉有些惊讶，可当她侧身与那双闪烁自信光芒的紫瞳对上视线时，心中小小的不解顷刻间烟消云散。

“有罪或是无罪，女士也还是我的妻子不是吗？”

牵起爱人方才接触雕像的左手，十指相扣的左手两枚无名指上誓约之戒感应到主人间彼此的爱意闪烁起星辉，消除各自疑虑的妇妻二人亦是不约而同地展露出了幸福的笑颜。

企业其实完全不在意所谓的神会如何评判光辉，对她来说这位刺破自己心中黑暗、愿意接纳自己一切的温柔女士是这世界最珍视的瑰宝，是她希望以余生陪伴和守护的重要之人，而他的女士也从为松开彼此紧握的手，唯有这点是绝对不会改变的。

“如果神认为我是有罪之人呢？”

“那我就只能胜过神明大人了。”

面对爱人脱口而出半开玩笑似的诺言，羞红脸颊的光辉不禁在心中暗自感叹，自家上将是什么时候开始对这种帅气又令人心动的情话信手拈来的呢？事实上即便早就是恩恩爱爱的老妇老妻，对于企业直白的话语矜持的淑女仍旧难以招架，同时也让她无比的安心。

如果是上将的话，一定连神都可以战胜吧。而且......

“女士？”

“我们走吧，上将。”

离开教堂前光辉回过头最后看了一眼那神像，随即没有丝犹豫紧握爱人之手走出教堂。

或许是因为企业的承诺带来的安心，又或者是由于圣光的回应给予的勇气，光辉心中不再有没有任何迷惘。

就算神真的要对光进行审判，光又何必遵循神的准则呢？

“看起来，不需要我们出马了啊。”

“是啊。”

企业光辉妇妻两前脚刚离开，黎塞留和阿尔及利亚后脚便回到了教堂中，目送着这对妇妻离去的背影爱操心的主教大人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是放下了大半。

不过嘛.....毫不犹豫地在教堂这种最接近上帝的地方说出对主大不敬的话语，该说真不愧是仅凭一人就有能力改变战局、荣耀披身的企业吗。

还有光辉也是.......

黎塞留苦笑着摇了摇头，在心中为这对妇妻送上自己的临别祝福。

“Que Dieu vous bénisse.（愿主保佑你们。）”

尽管你们可能不需要就是了。